第2章 日記·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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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的小蜘蛛跟我告狀了，說我糖沒事就喜歡攆著它到處跑。
我有點納悶，難道我糖上幼兒園時沒事喜歡爬通風口？
小蜘蛛聞言有點扭捏，說是我糖班上的豆沙包特別好吃，它每天都忍不住去偷個食，結果次次都被我糖抓現行。
……你一蜘蛛天天吃豆沙包？
“我是修道者，我要吃素啊！”小蜘蛛見我一臉微妙，急吼吼解釋。
見它一臉認真，我不禁暗自搖頭，現在的小年輕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樣，你也別去偷我閨女他們班的豆沙包了，我每天給你帶一個過來吧。”未免我糖哪天不小心踩死它，我決定給它提供一個吃飯的解決方案。
“真的嗎？那我要金菜園的豆沙包。”小蜘蛛立即開心地應下。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金菜園是幼兒園旁不遠處的一家面點店，據說已有百年歷史。
這家店的面點味道沒話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板是個道士。
我也不知道為啥道士要轉行做面點，可能是建國之後不準成精的規定讓他們中的大多數面臨失業的緣故。
我一走進店裏，老板便下意識地掐訣；不過掐到一半他就頓住了，我倆就這樣站著一動不動地尷尬對視了五秒鐘。
“不好意思，職業病，待會您買東西我給打個八折。”最後是老板先收回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抱歉地笑了一下。
“沒事沒事，可以理解。”我朝他擺擺手，然後點了幾個豆沙包打包。
老板麻利地將豆沙包打包好，我問過價格，便掃了支付寶支付。
“您是住在這附近嗎？”他將豆沙包遞給我，隨口問到。
“不，我閨女在那上課。”我指了指街對面我糖的幼兒園。
老板的表情嚴肅起來：“那您最近接孩子上下課，可得多留點心。”
“最近有人販子流竄到我市了？”我一邊問一邊回憶江寧婆婆的辟謠帖子，準備等他給我看“某某女子當街搶娃上車，車牌號XXX”的微信截圖時，直接給他看辟謠打臉。
“不是，我聽說有個走偏門的煉丹術士來我們這了；他似乎就盯著你們的孩子下手，這附近已經有兩個孩子失蹤了。”老板壓低了聲音。
我楞了一下。
煉丹術士，好久都沒聽過這個職業了。先不說煉丹這種事如今已差不多和“庸醫騙子”劃上了等號，就算是正兒八經的煉丹術，也因為材料收集過於麻煩和操作步驟過於繁瑣而受到了修道者人群的淘汰——更何況還是這種，以生靈為引、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外道？
“家長沒有報警嗎？”我忍不住追問。
“當然報了警，我們也自發地組織去幫忙找，但是到現在都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線索。”老板惋惜地搖搖頭，“家長們通過血魂引也沒能搜索到孩子的氣息，估計……挺懸。”
“謝謝了，我會註意的。”這個消息讓人毛骨悚然，看來近期都只能由我來接送我糖了。
糖爸那個愚蠢的凡人，對上煉丹術士肯定歇菜。
“歡迎下次再來。”老板朝我揮揮手。
晚上看新聞，城東南的工廠廢墟裏發現兩個孩子的遺體，趕到現場的家長們哭得撕心裂肺。
我一眼就看出這兩對家長裏一個是牡丹花精一個是狐妖，看來今天老板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但我不明白的是，這兩位家長少說都有千年以上的道行了，那個王八蛋煉丹術士到底是怎麽瞞過他們耳目的？難道他本身也是個修行千年的老妖怪？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很快又被我打消了。如果他真的已經修行了這麽久，不等我們察覺，老一輩的修仙者和妖怪早就聯合起來把他手撕了，哪還輪得到他建國以後興風作浪。
可如果他道行不深，那又是如何在血魂引之下隱藏孩子們氣息的呢？
糖爸見我神色陰晴不定，突然輕輕抓住了我的手。
“不要擔心，會抓到兇手的。”糖爸頓了一下，抓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我們一定能保護好閨女。”
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在臥室裏酣睡的我糖，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雖然知道糖爸只是個愚蠢的凡人，但此時此刻，我依舊感覺安心和溫暖。
小蜘蛛吃著金菜園的豆沙包，吐絲掛在天花板上幸福地蕩來蕩去。
見它將最後一口豆沙餡吞進肚裏，我開口問它聽沒聽說過來我市的煉丹術士。
它差點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小蜘蛛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昨天看新聞了。”想到昨天晚上電視裏那些悲痛欲絕的父母，我心裏就堵得慌。
雖然我們已經修行了成百上千年，但七情六欲一項都沒剔除幹凈；那種痛失至親的哀慟，單是想想都覺得心碎。
更別說親身經歷。
小蜘蛛用腳撓撓腦袋，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顯然也知道這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我見過這個煉丹術士。”好半晌後，它突然開口。
“在幼兒園附近？”我立刻緊張起來。
“其實嚴格說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煉丹術士，但他這幾天在幼兒園附近鬼鬼祟祟地繞了好幾圈，是個修為不低的人。”小蜘蛛繼續道。
“這人長什麽樣？”我繼續問。
小蜘蛛說“修為不低的人”，那這貨肯定就不是妖怪。是個人就太麻煩了，如果我要撕了這王八蛋事後就要簽一大堆材料，還得去相關部門協助調查……看來，我只能先抓住他揍一頓再說。
“個子不是高，穿著件深藍色衛衣……”小蜘蛛開始努力回憶，“他戴著兜帽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背後背著把黑色的刀，衛衣後面還印著白色的英文字母，好像是‘THE MUSE’。”
……敢情來幼兒園踩點的是張起靈啊。
“你確定？”這個槽點太大無從吐起，我只好再三確認。
“我確定，因為他太顯眼了。”小蜘蛛忙不疊點頭。
能不顯眼嗎，是張起靈啊！
“這幾天他天天來？”我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差不多，不過今天還沒來呢。”小蜘蛛想了想。
“那就行。”我笑著捏了下自己的指骨。
10
我終於相信小蜘蛛的記憶力沒問題了，因為我真的看見了張起靈！
至少，小夥子本身長得挺帥的，又是副不茍言笑的表情，的確很符合張起靈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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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納悶，難道我糖上幼兒園時沒事喜歡爬通風口？
小蜘蛛聞言有點扭捏，說是我糖班上的豆沙包特別好吃，它每天都忍不住去偷個食，結果次次都被我糖抓現行。
……你一蜘蛛天天吃豆沙包？
“我是修道者，我要吃素啊！”小蜘蛛見我一臉微妙，急吼吼解釋。
見它一臉認真，我不禁暗自搖頭，現在的小年輕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樣，你也別去偷我閨女他們班的豆沙包了，我每天給你帶一個過來吧。”未免我糖哪天不小心踩死它，我決定給它提供一個吃飯的解決方案。
“真的嗎？那我要金菜園的豆沙包。”小蜘蛛立即開心地應下。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金菜園是幼兒園旁不遠處的一家面點店，據說已有百年歷史。
這家店的面點味道沒話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板是個道士。
我也不知道為啥道士要轉行做面點，可能是建國之後不準成精的規定讓他們中的大多數面臨失業的緣故。
我一走進店裏，老板便下意識地掐訣；不過掐到一半他就頓住了，我倆就這樣站著一動不動地尷尬對視了五秒鐘。
“不好意思，職業病，待會您買東西我給打個八折。”最後是老板先收回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抱歉地笑了一下。
“沒事沒事，可以理解。”我朝他擺擺手，然後點了幾個豆沙包打包。
老板麻利地將豆沙包打包好，我問過價格，便掃了支付寶支付。
“您是住在這附近嗎？”他將豆沙包遞給我，隨口問到。
“不，我閨女在那上課。”我指了指街對面我糖的幼兒園。
老板的表情嚴肅起來：“那您最近接孩子上下課，可得多留點心。”
“最近有人販子流竄到我市了？”我一邊問一邊回憶江寧婆婆的辟謠帖子，準備等他給我看“某某女子當街搶娃上車，車牌號XXX”的微信截圖時，直接給他看辟謠打臉。
“不是，我聽說有個走偏門的煉丹術士來我們這了；他似乎就盯著你們的孩子下手，這附近已經有兩個孩子失蹤了。”老板壓低了聲音。
我楞了一下。
煉丹術士，好久都沒聽過這個職業了。先不說煉丹這種事如今已差不多和“庸醫騙子”劃上了等號，就算是正兒八經的煉丹術，也因為材料收集過於麻煩和操作步驟過於繁瑣而受到了修道者人群的淘汰——更何況還是這種，以生靈為引、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外道？
“家長沒有報警嗎？”我忍不住追問。
“當然報了警，我們也自發地組織去幫忙找，但是到現在都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線索。”老板惋惜地搖搖頭，“家長們通過血魂引也沒能搜索到孩子的氣息，估計……挺懸。”
“謝謝了，我會註意的。”這個消息讓人毛骨悚然，看來近期都只能由我來接送我糖了。
糖爸那個愚蠢的凡人，對上煉丹術士肯定歇菜。
“歡迎下次再來。”老板朝我揮揮手。
晚上看新聞，城東南的工廠廢墟裏發現兩個孩子的遺體，趕到現場的家長們哭得撕心裂肺。
我一眼就看出這兩對家長裏一個是牡丹花精一個是狐妖，看來今天老板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但我不明白的是，這兩位家長少說都有千年以上的道行了，那個王八蛋煉丹術士到底是怎麽瞞過他們耳目的？難道他本身也是個修行千年的老妖怪？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很快又被我打消了。如果他真的已經修行了這麽久，不等我們察覺，老一輩的修仙者和妖怪早就聯合起來把他手撕了，哪還輪得到他建國以後興風作浪。
可如果他道行不深，那又是如何在血魂引之下隱藏孩子們氣息的呢？
糖爸見我神色陰晴不定，突然輕輕抓住了我的手。
“不要擔心，會抓到兇手的。”糖爸頓了一下，抓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我們一定能保護好閨女。”
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在臥室裏酣睡的我糖，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雖然知道糖爸只是個愚蠢的凡人，但此時此刻，我依舊感覺安心和溫暖。
小蜘蛛吃著金菜園的豆沙包，吐絲掛在天花板上幸福地蕩來蕩去。
見它將最後一口豆沙餡吞進肚裏，我開口問它聽沒聽說過來我市的煉丹術士。
它差點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小蜘蛛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昨天看新聞了。”想到昨天晚上電視裏那些悲痛欲絕的父母，我心裏就堵得慌。
雖然我們已經修行了成百上千年，但七情六欲一項都沒剔除幹凈；那種痛失至親的哀慟，單是想想都覺得心碎。
更別說親身經歷。
小蜘蛛用腳撓撓腦袋，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顯然也知道這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我見過這個煉丹術士。”好半晌後，它突然開口。
“在幼兒園附近？”我立刻緊張起來。
“其實嚴格說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煉丹術士，但他這幾天在幼兒園附近鬼鬼祟祟地繞了好幾圈，是個修為不低的人。”小蜘蛛繼續道。
“這人長什麽樣？”我繼續問。
小蜘蛛說“修為不低的人”，那這貨肯定就不是妖怪。是個人就太麻煩了，如果我要撕了這王八蛋事後就要簽一大堆材料，還得去相關部門協助調查……看來，我只能先抓住他揍一頓再說。
“個子不是高，穿著件深藍色衛衣……”小蜘蛛開始努力回憶，“他戴著兜帽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背後背著把黑色的刀，衛衣後面還印著白色的英文字母，好像是‘THE MUSE’。”
……敢情來幼兒園踩點的是張起靈啊。
“你確定？”這個槽點太大無從吐起，我只好再三確認。
“我確定，因為他太顯眼了。”小蜘蛛忙不疊點頭。
能不顯眼嗎，是張起靈啊！
“這幾天他天天來？”我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差不多，不過今天還沒來呢。”小蜘蛛想了想。
“那就行。”我笑著捏了下自己的指骨。
10
我終於相信小蜘蛛的記憶力沒問題了，因為我真的看見了張起靈！
至少，小夥子本身長得挺帥的，又是副不茍言笑的表情，的確很符合張起靈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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